莉莉娜尤尔

[Naruto-SN]驶向远方(四)

会者定离:

(三)


  


  东京军分区是整个日本中军事划分比较特殊的一个部分。


  最早的东京军分区只作为区域划分而存在,后来经历过几次政权更迭,长达几十年的时间中这片区域的部队都直属于天皇管辖,是日本一等一的直系部所。慢慢的,这部分权利被淡化收缴,仅仅留下分部这样大小的规模。与之相对,还有另外一部分编制同样属于非常规派别,即由哨塔管辖的哨兵与向导的部队。


  东京军分区的历代领导人,从来都是整个日本军衔最高的所在。如果有人关注新闻稿,会发现领导人授勋的集合名称,长到令人害怕。这就好像阅兵时遥遥可见的上将肩上的勋章,多得让人怀疑普通人的肩膀能否承担那么多金属的重量。这个位置已经在长达百年的时间中由哨塔选出的首席哨兵担任,但这不是说两方派系就不存在斗争了,恰恰相反,所谓和平的表象,往往更贴近一方被压制而无可发声的事实。


  哨兵的力量非常强大,几乎成为各个国家军事储备最为看重的一个部分。


  而经历过近百年的执政掌权,这次能允许普通人类系别的军官前往不同分区出任要职,不得不说是局面变化的另一种例证。


  宇智波一族的名号在军界十分响亮,也只有漩涡鸣人这样平日里丝毫不予以关注的人才会对此大惊小怪。与日向一族不同,宇智波从未退出政治的中心,绝不能普通地分类为某种留存已久的贵族之一。凑巧的是,在天赋这件事上,宇智波一族与日向一族也全然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前者觉醒过非常多的向导,后者则觉醒过非常多的哨兵。


  人们对向导的印象,至今停留在一个十分温和的层面。他们帮助哨兵疏导精神,除去负载信息,保证哨兵的五感发挥到最大限度的同时不伤害到自己。也正因为这些与生俱来的能力,向导在军队中向来出任侦查、医疗、随行这些较为安全的职位。他们本身不具备哨兵那种体能上的先天优势,也不具备自主攻击的精神能力,竖起屏障,巧妙地弱化屏障,这才是一个向导最擅长的领域。


  然而宇智波一族不同,这个氏族中诞生的向导和这个氏族本身一样,属于非常规的异类。由古至今,宇智波一族的向导精神力强大到同等级的哨兵无法与之对抗,而他们的精神体也大多自带攻击性。比起哨兵给对方带来的物理攻击,他们的攻击则更具有毁灭性,令人崩溃、溃散、发疯,甚至更加严重:整个个体的精神都消失殆尽。


  他们从不与人结合,这不仅仅因为宇智波一族的骄傲,更加因为鲜少有哨兵能承受他们的精神疏导。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恐怕每一任首席哨兵身边的首席向导,都会以宇智波三个字开头。


  这个家族历史上有过非常著名的向导,像宇智波斑、宇智波镜、宇智波止水、宇智波带土,以及现任族长及其夫人宇智波富岳与宇智波美琴等等。这一族的向导精神力强到一定程度时,甚至能以精神体构建真实空间。十年前对战埃尔比斯首席哨兵,如果不是宇智波带土的空间关住了他的五感爆炸,恐怕现在鹿儿岛经历过十年也未必能够恢复到战前的生活水平,而那座有名的鹿岛山,恐怕也早已被夷为平地。


  


  宇智波这个姓氏意味着骄傲与辉煌,但发展到这一代,备受瞩目的两位族长之子,却都向着与姓氏不符的方向发展。


  长子宇智波鼬第一次觉醒的时候不过五岁,而他的觉醒比起一般哨兵来则更为体面。是的,宇智波家的长子没有像前人一样觉醒为向导,反而成了一名哨兵。如同鸣人觉醒时痛苦到干呕、眼眶充血,一般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觉醒五感都会有一定程度的崩溃难以自制。但宇智波鼬不同,他觉醒时只是安安静静地充沛了五感,没有尖叫也没有昏倒。倒不是说宇智波一族的基因使他免于信息过载和精神暴动的痛苦,他只是……忍住了。


  年仅五岁的宇智波鼬在意识到自己觉醒成了一名哨兵后,仍然没有半点失态,只是简单和父亲表明自己恐怕需要去一趟哨塔。


  而宇智波富岳的二子,五岁生日时兴致冲冲地等了一整天,发现在自己既没有觉醒成为向导,也没有觉醒成为哨兵。他曾希望自己能比哥哥更加优秀,成为这个家族真正能承担起姓氏的人。但直到很久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经历大概和姗姗来迟没有关系。母亲曾经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告诉他向导的觉醒比哨兵更加痛苦,那是一种和精神有关的联结。他会听到无数人的心声,那些挣扎在俗世生活中的情绪。感情是比肉体更加庞大的东西,比信息过载更令人如坠深渊,如果控制不好自己的精神屏障,等待着向导的将是永远迷失在虚无的精神世界中。


  佐助一直以这样的设想准备着有朝一日的觉醒,如果兄长没能回应整个家族的期望,他并不介意成为这样的人选。而当他五岁那年没能成功成为一个和哥哥一样过早觉醒的天赋拥有者时,他也依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六岁、七岁、八岁、九岁。十岁的时候,一个念头忽然闪过他的脑中。如果,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呢?宇智波一族固然非常冷硬并且强悍,却也不是每个族人都能得到天赋的青睐。如果他既没有觉醒成向导,也没有觉醒成哨兵呢?


  这个时而冒出来的念头让年幼的佐助感到折磨,当然,他不是所有的时候都会伤春悲秋地考虑这种可能性,恰恰相反,大部分时间他都十分确信自己一定能做得很好,不管是课业,还是训练,又或者不让父母失望这件事。


  直到成年后完全确定自己与哨兵、向导这两种身份无关,佐助才感觉到,或许天分这样的事是无法强求的。然而那时的他已经不会为此感到失望或是害怕,因为求学的这些年当中,他学会了一件新的事情。当一个人想做一件事的时候,无论他得到了什么样的馈赠或是亏待,他都会一样地完成它们。承担起宇智波一族姓氏这件事,无论佐助能觉醒成哪一种人,甚至于不觉醒,都是他一定会完成的事。


  对于成年后仍然是个普通人类的结果,佐助没有太多其他情绪,整件事似乎只有“知会”这个部分是有效的。小的时候他曾经问过兄长,觉醒成哨兵而非向导的时候,害怕过吗。那时的鼬已经是军校生中无需质疑的最强哨兵,而鼬也只是点头温和地笑了笑,告诉他当然会害怕,害怕自己辜负族人的期许。但同时也要明白,像这样的害怕与忧虑并不可耻,接受自己的全部,往往是一个人强大的开始。


  成年那天佐助罕见地从军校请了假——并非哨兵向导受训的那一所,而是更接近权利中心的国家军校——一路双手抄着裤袋走到宇智波鼬所在的军区。军区等闲不能入内,佐助来时也没有佩戴自己肩膀上获得过的勋章,他站在军分区外,远远看着兵工厂到处四射的警示灯。九条光束来回在军分区的上空打转,漆黑冰冷的夜空被灯光照得彻亮。四角有直升机昼夜不停地巡逻,而从山坡看下去,大门口的铁栅栏毫无温度,唯一的色彩则是障碍物上那盏不断变换颜色的军用灯。


  佐助所站的地方是一片冷杉林,他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很快转身离开了。


  


  目前掌管东京军分区的上将名为志村团藏,是三代首席哨兵。


  理论来说,不该由他这个半个世纪以前的哨兵出任这个职务,但目前管辖哨塔的组织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半个世纪以前,哨塔曾选出了打破常规的三代首席哨兵,而现在,历经四代首席哨兵的战死,哨塔在没有新一代首席哨兵出现的情况下,不得不调头寻求志村团藏的帮助,继续把持东京军分区的权柄。


  三代首席哨兵之所以打破常规,那是因为他们并非一个人。半个世纪以前,哨塔选出了两名最强哨兵,而他们在长达三天的竞技场排位赛中,始终没能分出胜负。最后哨塔和军方一致决定,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将一起被授为首席哨兵。只不过当时团藏没有已经结合的向导,所以多年前的上将一位,始终由猿飞日斩所担任。后来猿飞日斩死在叛逃者的手下,首席哨兵的位置交给了四代波风水门。


  可惜四代首席哨兵不久后就死在了神无毗一役,军方不得不重新物色人选。


  志村团藏重新出任三代首席哨兵这几年,整个军方氛围都比先前更加冰冷,然而在这种冰冷下,很多动荡不安的因素都被压制了。哨兵与向导的关系,哨兵向导与普通人类的关系,军方与政界的关系,诸如此类波涛暗涌的东西,似乎都被他一手压在了强权之下。


  他不常见人,而佐助正要去见他。


  


  这是佐助领职后的第一天,与前一天相比,他没有弄脏自己的衣服,脸上身上也没有和什么人打架后留下的痕迹,并且在香磷的早有准备之下,佐助去见团藏时袖口已经别好了那对象征着普通人类与哨兵向导共存友谊的袖扣。


  其实这次会面可以说在意料之外。佐助从国家军校毕业时非常优秀,年仅二十四岁,却已经在不同的外派任务中拿下大大小小的勋章。那对年轻的肩膀,挂满了很多人而立之年也求取不到的荣耀。但无论佐助怎么优秀,他都只是个年轻人,远不该得到位在上将的首席哨兵所予以的关注。


  尽管感到些许意外,佐助还是在准点踏进了整个国家军事权利中心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志村团藏一身军服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双手交叠在一起。佐助注意到,对方的眼睛有一只已经盲了,浑浊的眼珠目视前方之余无法对焦。而对方隆重的军服之下,似乎也有一只手是废弃的,因为办公室内所有的设施都按照左撇子来摆放。无论是枪套的左右,还是军刀的搁置方向,甚至笔筒在办公桌上的方位,无一不向佐助传递了这个信息。


  十分钟后,佐助手里拿了一份文件走出了三代首席哨兵的办公室。


  他模样和来时没有区别,表情却有了细微的变化。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快步走出了这栋军方总部的办公大楼。


  


  


  “向导数量稀少,每一百个异能者当中,向导所占的比重只有百分之十。与此同时,向导又十分地重要,只有和向导结合后的哨兵,才能得到最深层次的精神疏导。好了,现在谁能说说向导一直以来的历史地位?”


  讲台上,有一名导师打扮的女士正在授课。


  “哈哈!那岂不是在说每九个哨兵就有八个娶不到老婆?”说话的人叫做田中一郎,是军校内有名的兵痞。


  这句话得到了教室内大部分人嫌厌的目光和压低声音的议论,不分男女。导师不得不中断课程,试图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课堂上来。


  谁知就在这时,鸣人忽然拿着一只打开了笔帽的钢笔从座位上站起来,左右转身,大声说着“别过来”。鸣人的举动替田中分散了不少注意力,而当大家注意到鸣人嘴角上还挂着口水,一双眼睛眯得看不见一丝蓝色,大家就都明白了:这位漩涡同学大概在梦里经历了什么神奇的战役。


  “把钢笔放下,钢笔杀不死任何敌人。”鹿丸狠狠抹了一把自己的后颈,他开始思考,为什么他非要坐在鸣人的前面,还被他甩了一脖子钢笔水。


  “不,给我一支钢笔,我现在就能杀了他。”小樱也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颊,上面的情况不比鹿丸的脖子好多少。


  听到鹿丸发牢骚还没什么反应的鸣人听到小樱这句话,立马冷不丁打了个激灵:“我不是故意的小樱!我刚刚梦到我是巫师,他们要抢走我的魔杖,然后烧死我!”


  “……”


  “鸣人说得很对,这个比喻非常恰当。”正当坐在鸣人周围的一圈人(以小樱、鹿丸、井野为首)对这个白痴的梦十分无语的时候,讲台上的女导师却忽然接过了鸣人的话头,“向导本身极少具有攻击性,虽然作为哨兵不可缺少的同伴,他们非常强大。可一个向导独自一人时,却很容易受到攻击。与哨兵的强悍不同,向导更具有包容性,而这在尚武的历史进程中,他们总是得到很多不公正的待遇。”


  这句话说完,教室里不少向导给出了十分尴尬的反应。


  小樱更是为此低下了头,死死抿住自己的嘴唇。她是这所军校里优秀的哨兵不错,但在此前,医疗出身的她得到了更多觉醒为向导的期望。最初的时候,她从不认为这有什么关系,直到她被送入哨塔,转送入军校,读了不少相关历史,才真的明白现如今向导的待遇与获得的尊重有多么难能可贵。


  在哨塔还不被政府介入,完全属于哨兵与向导这个群体自我管理的那些年代里,哨兵可以离开哨塔,也可以在选择学会如何建立精神屏障后不登记成为一名正式哨兵,向导却不拥有相同的权利。一旦觉醒成为向导,就必须前往哨塔登记,接受训练,并限制职业,为更多的哨兵服务。就连结合,也必须接受哨塔所给出的最优选。


  而向导作为哨兵的魔杖,永远都会在战争中被集中火力首先予以清除。就像人们拿走巫师的魔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巫师送上火刑架。一队哨兵编制的部队,先杀向导的指导思想一直沿用至今,而大部分的向导,永远都无法单独作战。


  “我说你偶尔也认真听听课。”收回思绪的春野樱小姐叹了口气,提醒身边这位金发哨兵。


  “可是很无聊的说,什么时候重新讲到神无毗之战,我一定会好好听的,四代首席可是我的偶像!”鸣人笑嘻嘻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小樱不由又叹了一口气:“你不觉得今天讲的内容很基础吗?很适合你听,但不适合其他大部分人吧。”


  “好像是啊,小樱不说我都没有发现,为什么忽然开始讲这么基础的东西?”鸣人眯着眼问道。


  “因为很快就要进行匹配度测试了,你这白痴。”小樱摇了摇头,开始专注地做笔记。


  “匹配度测试?”鸣人忽然明白过来小樱在说什么,“哇太好了!我和小樱的匹配度一定是百分之百!”


  “目前已有的匹配极限数据是93%,属于一个国际通缉的雇佣兵组织,代号飞段、角度。其次匹配数据是92.5%,属于四代首席哨兵波风水门,和他的夫人漩涡辛久奈。排行第三的匹配数据是90%,鹿丸、丁次、井野的父亲,也是少见的三人结合个例。至于我和你,”有着一头俏丽短发的女性哨兵一边记笔记一边笑了一声,“哨兵和哨兵没有匹配度,只有相互排斥,哨兵的精神体会留下痕迹,排斥其他哨兵的精神迫近。我劝你醒醒,还是赶紧做笔记吧,不要过几天军部安排测试,你还一问三不知。”


  说了一长串话却没有得到回应的小樱不由感到奇怪,她把脸从自己的笔记本上抬起,转头想看鸣人在干什么。不出所料这个金发白痴根本没有在听自己讲话,反而一脸出神地看着教室外。


  “怎么了?”小樱推了推鸣人的手肘。


  “啊?”鸣人回过神,“没什么,没什么。不就是记笔记吗,我这就记。”


  鸣人拿起自己刚刚甩过的钢笔,开始低头写字,脑海中却不断盘桓着小樱刚刚说过的话,关于哨兵与哨兵之间的排斥。他好看的眉头不知不觉轻轻皱在一起,刚刚出现在教室门口的宇智波佐助远不如之前见面(打架)时让他感到舒服,就好像他身上有一股陌生的、强大的、满是压迫意味的气场,连身在教室内的鸣人都感觉到了。


  而鸣人不喜欢那种感觉。




TBC


*军事名词/背景不考究,也请大家当成架空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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